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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在瑞士第四年

在瑞士大概三年半左右的時候,很幸運的找到了工作。 大學畢業以後,工作的空窗期從來沒有這麼久過,能夠在考過德文B2後沒多久就找到工作,覺得老天爺非常幫忙,然後到今年八月底,我也正式的來到瑞士四年了。 這種心情很奇怪,依然無法擁有"家"的感覺,但也不是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有些經常出入的地方已經可以不用思考太多,身體就能自動走去這個電車站或是那個火車站,上車下車緩緩地走向自己要去的地方。 認真準備德文考試的那段時間的德文程度其實比現在好,有很多漂亮的單詞或是字句用法我有點還給老師了,實在很想繼續好好念德文但就是很沒動力。即使如此,許多日常對話也不再需要皺著眉頭思考半天才吐出幾個句子,這也帶給了自己生活上很大的幫助,可以自己處理大小事情的感覺真的非常好,不像剛搬過來的時候覺得做什麼事情都綁手綁腳,難受的要命。 但總覺得,依然少了什麼。 有可能是想要再衝過C1的德文考試;有可能是貪心的想要去學法文;有可能是覺得插畫的部分想要更多作品;也覺得似乎可以去學動畫;有可能是想要買房子,但預算買不起想要的房子。 不知道為什麼今年有一股很貪心的感覺,想要學的東西好多、想要的東西也好多,原本就滿貪心的但今年這些慾望更加強烈。這種時候反而該退後一步想想該怎麼去達成這些目標吧? 如果不一項一項寫下來,我一定沒辦法安排為了達成目標而前進的道路。 好我不在這邊廢話了,閒聊結束,我去計劃了。

[深夜冗文]來自紅花坂

 [深夜冗文] 今天搭電車回家的路上,一如往常的在車上放空發呆,清單隨機播放到了這首時,電車正好靠站,人來人往的上下車,接著車門關閉後電車繼續往前,一瞬間那個當下突然變得很不真實:每個人看起來都那麼的有活力,陽光正好,把一切照得明亮又溫暖,我卻覺得自己像是站在另一個世界另一個空間看著這一切,甚至有點感覺一切快轉而我在自己的世界慢動作,不確定自己屬於這個現實嗎? 結果當然是想太多,大白天做夢,沒多久後馬上就被現實狠狠呼了個巴掌打醒,因為下車後發現電扶梯維修中,我要爬四層樓才能到出口,現實真狠。 但那個一眨眼的瞬間回想起來依然不真實,意識被當下的音樂跟光線帶走了,就那個瞬間。 -- A Dream. 電影“來自紅花坂” 裡面這段的配樂,小海得知了一件傷心的事實後,在極度難過的情緒下睡去,擁有了一個溫暖又美好的夢境後,再度在冰冷的現實中醒來。 關於那段夢境從入睡到清醒的轉折這邊不講太多,但卻是整部片最讓人揪心的一段,那段過程的配樂就是這首,也是配樂中最喜歡的一首,聽了鼻子會微酸的一首。 -- #來自紅花坂 #fromuppoppyhill

【聊聊】突然想起小學六年級的班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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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三週回台灣的假期後又回到瑞士了。 除了把行李整理完畢以及再打掃家裡一次之外並沒什麼特別要忙的事情,語言學校要三月才開課,這幾天我也就真的讓自己放得很輕鬆,但還是多多少少受到時差的影響,早上大概四五點就半夢半醒的。 一直都不是刻意要想些什麼,但大腦總是會不停的轉,時差睡不著的那晚竟然突然想起了小學六年級的班導師。我對於小學時期的記憶很片段,並沒有特別對於哪一年的記憶印象深刻,甚至對於五年級那一年來說根本一片空白,我向來也不是個會特別想親近老師的人,但他卻是我非常喜歡的一位老師。 他姓湯,原本升上五年級就該換班導師了,但他出了場意外所以五年級一開始是另外一位代課老師來帶我們班,待他康復後在我六年級時回來接我們班導,第一眼看到他的想法是:老師是科學怪人嗎?  他的臉頰上有一根外露的鋼釘,不知道是用來固定哪個部位的但鋼釘一半在臉的外面其實看起來很嚇人。 他在乾淨的黑板上用極為漂亮的板書寫下他的名字,我記得他的名字記得他手寫的背影,當時覺得這個老師寫字好漂亮好厲害,用粉筆寫出了毛筆的感覺。課堂上的東西我印象都不深了,但老師在我印象中一直是個很慈祥也嚴格的人,說話口氣溫柔卻帶著不容大家作怪的堅定感。 當時坐我隔壁的男生很皮很愛整我,有一次我真的太生氣就跟那個男生打了起來,老師把我們兩個叫到教室前方然後問說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說XXX一直打我,但XXX也說我打他。老師緩緩的問說那是誰先動手的呢? 我像個八婆一樣惡狠狠的瞪著那同學說:他先踢我的!而且他踢我兩下!幼稚到不行還要強調”兩下”,而且當下全班同學還笑出來,我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而氣勢全失。 老師皺著眉頭憋著笑拍我肩膀說:喔~他踢妳兩下,一定很痛吧? 我突然覺得害羞了,其實不痛我只是生氣而已。老師沒問男同學為什麼踢我,或許是他也知道小孩做事情大多時候沒有原因,他轉頭跟那個男生說:你這樣做她很不開心的,下次別這樣做了好嗎?你也不希望她踢你對吧? 男生點點頭後說:嗯對不起。 我們就回位置上課結束了這場鬧劇。 這類雞毛蒜皮的小事我不知道為什麼記得一清二楚,事實上後來我跟那位男同學還是常常吵架但他的確沒再踢我了。六年級上下學期很快就結束了,畢業後連續好幾年都還收到老師寄給我的生日卡片,但當時沒想太多,只覺得老師真的好用心而且字依然好看,國中時跟小學同學們約了一次想要去找老師,結果撲了個空老師根本不在家,但後來也就沒再去找過老師。後

【聊聊】阿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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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篇文章寫在2014年,阿嬤去世一年後。現在看這些感受卻像剛發生一樣,記憶很鮮明。 -- 時間沒有什麼過的快不快慢不慢 因為總是沒有認真注意 渾渾噩噩中就這樣過了 來到阿嬤的對年。 時間教導著人面對生離死別 面對身邊的人無預警、說走就走的離開 事件發生的當下覺得全世界都停止在那個瞬間 情緒上的激動、心裡的痛 希望是假象但卻比什麼都真實 時間流動著推磨著,一步步逼的人去接受 不是抱頭痛哭就會改變 除了自己心境得長大得成熟之外 沒有什麼東西會因此不同 -- 從有記憶以來,所有的一切都跟阿嬤有關 每次去阿嬤家都會習慣一進門就很大聲的喊阿嬤 因為她總是在廚房幫我們張羅吃的 不喊大聲一點她聽不見,可能會被我們嚇一跳 一直到阿嬤重新獲得永恆的那一天 去阿嬤家不知道要喊什麼了 那天回去安安靜靜的 那陌生的熟悉感很不自然 阿嬤自己住,所以幾天後把冰箱清一清 大人們把插頭拔了 第一次看到那個冰箱是空的,燈是暗的,廚房是安靜的 時間凝結了。 就好像一個習慣被硬生生的強迫改變一樣 可是難的不是改變習慣 是習慣這個改變 廚房裡面沒有阿嬤忙碌的樣子 週末早晨的餐桌沒有阿嬤煮的稀飯 冰箱裡面沒有阿嬤自己做的醬瓜 裁縫機上面放著原本阿嬤要做給小姪女的和服布料 只做了一半 然後又再感受到 阿嬤不在了 即使就要一年 也不是每講到一次就會哭哭啼啼 但還是捨不得,還是很想念。 想念有阿嬤的那些年。

【文長】過了兩年之家常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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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寫於2020年8月。 首先用個台灣味的大蒜配香腸來展現自己圖文不符的能力,先說這不是我自己灌的別誤會啊我道行還太淺,這是買的手工台灣香腸,有夠好吃。 其實也不是說一個突然就過了兩年,但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日子就也這樣走過了。早餐時筷子還夾著沾了點醬油的荷包蛋,正準備一口塞進嘴裡的時候突然想到這一點,吐了一句:今天好像是我們當時出發來瑞士的日子?   先生轉了一下他那還沒完全睡醒的眼睛說:嗯,對。 彼此對看一眼後先生小小聲地說:日子過得滿快的。 我:嗯,滿快的。 過了兩年 有比較適應嗎?肯定是有的。 一直都沒特別去想什麼適應環境這件事情,自己在過日子的當下根本無法去判斷適應或不適應,而回頭看的時候因為有現階段可以比對,才感觸到那些日子的情緒起伏都是適應的過程。當時剛落地沒幾天就去上密集的德文班了,每天三個小時上課加上回家作業也要再花三到四小時,中年女子的學習壓力有點大卻偏偏碰上一個完全不會教初學者的老師,搞得我常常懷疑人生且心情很差,詳情 已經寫一篇抱怨文 所以這裡先跳過。 總之當時對於學習德文這件事情只有滿肚子牢騷, A1 課程快結束時同學問我預計未來要上到哪個階段,我還(放話)說上完 A2 我就不會再繼續,上A2的理由也只是 因為當時移民局有跟我說希望我能至少上完 A2還當場要我簽個同意書有點騎虎難下 。   但人不能鐵齒的事件再一發,越學越覺得自己懂得太少所以就一直繼續唸下去到現在正在 C1的 課,期待某天我能盡可能的用這個語言表達自己內心想說的。 學習的壓力 /  不習慣的天氣 / 天生 的習慣性焦慮 ... 種種因素導致不到半年就突然爆了重感冒且引發嚴重的鼻竇炎,當時A1的老師還要我用德文講說[我得了鼻竇炎],哈囉什麼意思?我要是已經會講我還來這邊跟妳上A1? 啊,離題了。真是的,每次講到她我就情緒化。 當時已經安排農曆年回台灣一趟,直到抵達花蓮都還在發燒感覺要燒成啪袋了 ,那個 年怎麼過的我也記不得了(腦袋真燒壞了?) 只記得大多時候都躺著,不過當時因為能在自己爸媽家 到處亂躺 所以 很自在的過了個好年 (但或許爸媽不自在)。 躺完那農曆年後回瑞士繼續德文課程,差不多春天時這惱人的感冒及鼻竇炎終於好了,也差不多在這個時間點從巴賽爾搬過來蘇黎世,當時朋友家對面的房子正好要出租就立刻介紹我們過去,在蘇黎世非常難找公寓的狀況下我們非常幸運的租屋成功 ,

【長文】雜亂的抒發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對於寫下心情這件事情總是一拖再拖? 明知道將心情寫出來之後就能得到抒發, 卻老是因為貪圖一時的輕鬆愉快而選擇倒在沙發上發呆, 而最近想要把心情寫下來的感受特別強烈。 果然是因為報名了德文檢定考試後,忙著想要找其他事情來模糊那個焦慮感吧? 加上最近買了幾本新書, 受到了各種刺激之後,總感覺腦袋內那些雜亂又陰暗的角落被人點了幾盞蠟燭, 到蠟燭熄滅之前,那些微弱又閃爍的光線總能讓人有動力將想要寫的東西記錄下來。 -- 離家很遠,瑞士離台灣多遠我已經懶得查詢, (事實上我還是查了,9667km,幾乎要一萬公里,我的天) 什麼幾千公里遠又怎樣。只要不在家,100公里跟10000公里都一樣, 就是不在家。 很想回家,也知道現在想要回家一趟不是件容易的事。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再加上轉機等待,到了台灣之後還得再看用甚麼方式回花蓮, 光是交通就耗掉了整整一天。 -- 因為 2019 年底開始蔓延的肺炎疫情,拖到現在已經2021了都還沒結束, 今年台灣也受到疫情影響後,更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家? 現在回台灣也不是最好的時機, 我想爸媽的心情絕對比我更複雜, 當我任性嚷嚷說:好想回家。 爸媽基於擔心我的健康,總會說:明年看看狀況再說吧,現在太危險了。 但我們彼此都明白,他們也很希望我回家。 -- 終於報名了德文的檢定考試,逃避拖延的想法又纏滿全身,但這次真的不能混了。 -- 整理房間去。

【生活實記】在瑞士打疫苗之虎頭蛇尾流水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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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不是要危言聳聽的嚇唬人或是討拍,畢竟每個人對疫苗的反應本來就不會相同,我先生發燒的比我還嚴重還久,只是我比較會唉唉叫罷了。但建議未來大家有機會打疫苗時,第二劑的隔天向公司請假,好好在家休息拜託🙏🏼。圖文不符,照片是前幾天出門時拍的。瑞士的疫苗中心 (至少我去的那一間) 是不允許在裡面拍照的,守法(其實是俗辣)如我就真的沒拍照了,之後可以用畫的大概展示他們疫苗中心的動線大概如何。在瑞士打疫苗不能挑品牌,上網搶登記到自己要的時間之後,當天到疫苗中心才由護理人員告知自己會接受哪一個品牌的疫苗。當然如果不是心中喜歡的疫苗,也可以拒絕,會有人員安排離開疫苗中心。 我自己則是抱持著有得打已經很感謝的心情,也順利打完兩劑了。 被分配到的疫苗是莫德納,五月打完疫苗第一劑時沒太大反應,就是手臂非常痠痛以及隔天微微發燒頭痛了幾小時而已。 但6/23 打了第二劑後,不到幾個小時反應就排山倒海的來,其中最難受的症狀是發燒跟全身痠軟疼痛。晚餐後吃了顆鎮痛解熱藥錠,舒服兩三個小時後,那種軟弱無力的疼痛感再度爬滿全身,勉強撐到11點再吃一次藥,可惜這次藥效也只撐四個小時。 這又痛又無力的感覺令人很煩躁,期間也想著許多確診的人們經歷比這更痛苦的過程吧?越想越恨這該死的病毒。翻來翻去折騰到清晨五點多,聽見外面小鳥都起床在大叫了,默默地再吞了一次藥讓自己閉眼睡覺。 早上七點半醒來後到中午之間幹嘛了我都記不太清楚 (也可能是真的沒幹嘛?) ,終於到當天傍晚七點多時感覺燒慢慢退了,身體也不再全身痠痛無力,期待當晚可以睡個好覺。事實證明真的睡得很好,先生說我打呼到讓他覺得身邊睡了一頭熊。 希望大家都能早日有機會打疫苗,希望世界找到新的平衡,希望疫情穩定後能順利回台灣。